陈如荣、赵爱素受贿、叶红燕伪证抗诉案
被告人陈如荣，男，４８岁，原系浙江省舟山市经济协作公司副经理。
被告人赵爱素，女，３８岁，原系舟山市物资再生利用公司职工（陈如荣之妻）。
被告人叶红燕，女，２５岁，原系舟山市袜厂工人。
１９９１年９月２日舟山市人民检察院认定陈如荣，赵爱素犯受贿罪、叶红燕犯伪证罪向舟山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。起诉书认定上述被告人犯罪事实如下：
被告人赵爱素的亲戚袁世伟与张志光等人合股购买“浙定付机”１７３号船后，通过赵找被告人陈如荣联系，要陈帮助其介绍运输业务。１９８６年９月，被告人陈如荣利用职务便利，为“浙定付机”１７３号船介绍一笔水泥装运业务。同年１１月，在被告人陈如荣的促成下，市经济协作公司租用“浙定付机”１７３号船，从事冬汛冻鱼运输业务。期间，被告人陈如荣伙同赵爱素先后三次收受该船船主袁世伟和张志光“感谢费”人民币１０００元、３０００元、２０００元。
１９８６年１２月至１９８８年２月，被告人陈如荣利用担任市经济协作公司业务科长的职务便利，将公司的主要运输业务交由“浙定付机”１７３号船承运。１９８７年春节期间，船主袁世伟、张志光为从经济协作公司得到长期运输业务，请被告人陈如荣入股。陈、赵二人同意入股，但未交股金。１９８９年５月，被告人陈如荣、赵爱素收受袁世伟、张志光以“入股分红”名义送的贿赂款人民币３８８００元。
被告人陈如荣、赵爱素将收受的贿赂款以“俞阿伟”、“小芬”等名义投入其亲戚吴国君办的塑料厂，赵爱素委托叶红燕代管借贷凭证、支取利息。在陈如荣、赵爱素被检察机关立案侦查后，被告人叶红燕按事先与赵爱素串供的口径作伪证，隐瞒事实，隐匿上述凭证，企图为被告人陈如荣、赵爱素开脱罪责。
１９９１年１２月５日舟山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后，以（１９９１）舟法刑字第１５号刑事判决：
陈如荣犯受贿罪，系主犯，判处有期徒刑１４年，剥夺政治权利５年；赵爱素犯受贿罪，系从犯，判处有期徒刑６年；叶红燕犯伪证罪，判处有期徒刑６个月，缓刑１年。收缴赃款５１８元，上缴国库。
一审宣判后陈如荣、赵爱素、叶红燕均以不构成犯罪为由分别提出上诉。
１９９３年６月１０日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审理后以受贿罪改判陈如荣有期徒刑２年；以伪证罪改判叶红燕免予刑事处分；宣告赵爱素无罪。改判没收赃款５千元，上缴国库。
二审判决后，浙江省人民检察院认为二审判决认定事实有误，定性错误，量刑不当，提请最高人民检察院抗诉。
１９９４年１２月５日最高人民检察院向最高人民法院提出抗诉。抗诉书指出：
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以“法律依据尚不充分”为由，不认定被告人陈如荣的主要犯罪事实，宣告被告人赵爱素无罪的二审判决是错误的。
１、二审判决认定“陈、赵与袁系亲戚关系，二被告人收受三笔钱虽属事实，但要认定陈利用职务上的便利而收受贿赂的法律依据尚不足”是错误的。“入股分红”款３８８００元是在被告人陈如荣利用职务之便，将公司大部分运输业务交给“浙定付机”１７３号船，自己既未投入股金、也未投入技术和劳务的情况下取得的。袁世伟出面送的第一笔款１０００元，目的是为“感谢”陈如荣为其介绍了运输业务，并想得到长期运输业务。以上两笔款项是船上合股人的共同财产，而非袁世伟一个人所有，权钱交易明确。根据全国人大常委会《关于惩治贪污罪贿赂罪的补充规定》第４条第１款和“最高人民法院、最高人民检察院《关于执行〈关于惩治贪污罪贿赂罪的补充规定〉若干问题的解答》第３条第（２）项的规定，对被告人陈如荣收受上述两笔款的行为应认定为受贿。
２、二审判决认为“要认定赵爱素为受贿的共犯，法律依据尚不充分”是错误的。赵爱素要被告人陈如荣利用职务便利为袁世伟、张志光联系运输业务，促使“浙定付机”１７３号船为市经济协作公司租用。贿赂款都是被告人赵爱素出面收受的，有时陈如荣在场，由赵爱素收下；有时是赵爱素收下后告诉陈如荣。赵爱素伙同陈如荣先后收受贿赂１０００元、３０００元、２０００元和３８８００元，数额巨大，根据全国人大常委会《关于惩治贪污罪贿赂罪的补充规定》第４条第２款的规定，应以受贿共犯论处。
１９９５年７月７日最高人民法院审查认为，被告人陈如荣、赵爱素的行为构成受贿罪，陈如荣在共同犯罪活动中起主要作用，系主犯，应从重处罚；赵爱素积极协助陈如荣完成受贿行为，在共同犯罪活动中起次要作用，系从犯，比照主犯从轻处罚；被告人叶红燕在检察机关侦查过程中，明知为被告人陈如荣、赵爱素代取利息的本金系陈、赵收受贿赂款，仍故意作虚假证明，以达到隐匿赃款的目的，其行为已构成伪证罪，应予处罚。最高人民检察院抗诉理由成立；认为陈如荣、赵爱素为“浙定付机”１７３号船介绍水泥业务，收受好处费１千元构成犯罪的法律依据不足。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对陈如荣、赵爱素收受袁世伟、张志光人民币３８８００元不以定罪处罚及不认定赵爱素系受贿共犯，改判陈如荣有期徒刑二年，宣告赵爱素无罪，适用法律不当，应予纠正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》
第一百五十条、
第一百三十六条第（二）项和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
第一百八十五条第一款、
第一百四十八条、
第二十三条、
第二十四条、
第三十二条、
第五十一条、
第五十二条和全国人大常委会《关于惩治贪污罪贿赂罪的补充规定》
第四条、
第五条、
第二条第（二）项、
第十二条的规定，判决：
一、撤销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〔１９９３〕浙法刑上字第１９９１－４３６号刑事判决中对陈如荣量刑，对赵爱素宣告无罪部分；维持对叶红燕的定罪免予刑事处分部分。
二、原审被告人陈如荣犯受贿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七年，剥夺政治权利三年。
三、原审被告人赵爱素犯受贿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，缓刑三年。
四、陈如荣、赵爱素受贿所得赃款４３８００元人民币予以没收，上缴国库。
